“我看我們不用談什么條件了。”錢塘說完,一把將胡倫推了出去。胡倫踏出兩步,迅速轉(zhuǎn)身拔劍,直朝著錢塘的喉管砍去。錢塘徒手接住,不做停留,喊上伍安和梅琳娜一同從城墻邊上跳下。他們身后的軍隊(duì)萬箭齊發(fā),那些淚滴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屏障,等到眾人落下城頭時,才迅速化形逃離。眾兵圍堵在城墻邊,一頭巨龍飛躍墻頭,在眾目睽睽之下飛離了王城。
錢塘將兩人帶到了距離王城大門五百里的聯(lián)軍營地,沒做安頓就先去通報伍安回來的消息。梅琳娜守在他身邊,看他雙手發(fā)抖,表情吃痛,知道黃金樹的詛咒又開始發(fā)作了,于是握住他的手,再一次治愈他。
“我看你不如把這一招教給我好了。”伍安扯了扯嘴角,勉強(qiáng)地笑,“免得我還得隨時隨地需要你照顧。”
“黃金樹的詛咒,只能別人用恩惠來緩解。”梅琳娜松開伍安的手,曾經(jīng)親密無比的兩人,此時面對著面,卻感到彼此遠(yuǎn)在千里。伍安看她,只覺得是個什么神明,懷著一顆不為人所知的心,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tài)。而梅琳娜看他,越來越覺得他的笑,不再如往常一樣。
“接下來該怎么做?”伍安問。
“點(diǎn)燃火焰大鍋,從中取火,燒掉荊棘。”梅琳娜回答,“如果要去雪山,我們就需要下亞壇高原再乘船到山腳下,這就需要花掉我們不少的時間。而如果走近路,我們不到一天,就能夠抵達(dá)山上。”
伍安默默看向梅琳娜,叫梅琳娜有些躊躇:“我知道我不可信,可是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想要進(jìn)入黃金樹,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梅琳娜偏過的眼神遲疑了少許,繼而轉(zhuǎn)向伍安。伍安從她的眼里看到了那垂死的神,心里一陣疑慮已經(jīng)變成了事實(shí),然而他并不多說,只是笑道:“干嘛說這么生疏的話,不就是雪山嘛,說實(shí)話,我還真就沒爬過雪山呢。況且,我還得治好自己這手抖的病呢。”伍安露出會逗梅琳娜開心的那一抹淺笑,然而梅琳娜不為所動,只是起身離開原位,站到了伍安的身后。梅琳娜剛剛落腳,菈妮就帶著人進(jìn)了大帳當(dāng)中。她蹲在伍安身邊,將手搭在了伍安的手腕上,沉吟片刻后皺眉道:“你中了毒。”
“黃金樹的詛咒。”伍安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看向梅琳娜,“不過阿梅已經(jīng)給我解毒了,不用擔(dān)心。”
“是嗎……”菈妮瞥了一眼梅琳娜,起身讓出位置,和梅琳娜站在一起。杰廉首先走了進(jìn)來,捧著一碗湯交到伍安手中。伍安接過,一飲而盡,長舒了一口氣。
“看起來還是那么精神。”杰廉笑了笑,看不到的唇角和眉眼帶動著臉上的胡須上下。他接過了碗放在一邊,自己守在大帳門口,涅斐麗掀開簾子走進(jìn),錢塘先一步進(jìn)去,待在一旁不說話,涅斐麗則來到伍安身邊,和伍安寒暄起來。
“好久不見了,城主。”伍安沖她點(diǎn)頭致意。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王上。”涅斐麗笑道。
伍安擺了擺手:“我還是更喜歡你們叫我小安。”
伍安的話惹得眾人一片笑聲,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涅斐麗身后來到伍安面前。伍安眼前一亮,驚喜道:“柏克,你也來了!”
“我擔(dān)心王上的安危,所以就跟著城主大人一起來了。”柏克脫帽致意,但因?yàn)樵僖淮我姷轿榘玻拥纳眢w顫抖。
伍安按住他脆弱的肩膀,說道:“我需要你為我做一套衣服,至于我離開史東薇爾時你為我做的那一套衣服,就交給涅斐麗吧。”伍安等到柏克和涅斐麗點(diǎn)頭后,斂笑道:“各位如今都在這里,我就開門見山了。”他深吸一口氣,“蒙葛特死了。”
伍安若無其事地說出這一驚天動地的事實(shí),將所有人都震撼住,那個頂天立地的活著的傳說,居然真的死去了。
“但是,一切都還沒有結(jié)束。”伍安嘆息道,“黃金樹拒絕了所有人,如果不燒毀擋路的荊棘,那么就沒辦法修復(fù)法環(huán),恢復(fù)秩序。”
“那些荊棘堅(jiān)硬的很,就算是龍雷,也傷不了分毫。”錢塘補(bǔ)充道,“據(jù)我所知,想要燒掉那荊棘,就需要點(diǎn)燃巨人火焰大鍋。”
“當(dāng)年瑪莉卡發(fā)兵討伐巨人一族,并控制最后一個火焰巨人看守大鍋,就是為了防止有心之人破壞黃金樹,可是世道不能永固。”菈妮抱懷,看向伍安,“這么說來,你是要去巨人山頂了嗎?”
“別無他法。”伍安點(diǎn)頭,“只是王城還沒有攻下,距離雪山最近的路還需要通過王城的密道,眼下的問題,還是攻打王城。”
“王城雖然群龍無首,但畢竟有幾十萬之眾。況且他們忠于蒙葛特,必然會戰(zhàn)至無人方才罷休。若是真要先打下王城,那何時才能上得雪山?”菈妮搖頭。
“我倒有個辦法。”伍安搖了搖招魂鈴,喚出了伍邦。伍邦叉手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剛才說的話,想必你都聽到了。”伍安起身,“你我相貌相同,坐鎮(zhèn)軍中,穩(wěn)定軍心。”
“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