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母親和祖母也知道了嗎?”
“還沒告訴她們,怕祖母受不了。”
沈鸞松了口氣,“那就不要跟她們說了,省的她們擔(dān)心,你就說……我在舒舒那兒住幾日,很快就回去。”
“這恐怕瞞不住,秦姑娘也出了點事,這些不用你操心,我來說,你好好休養(yǎng)就是。”
沈文韶給沈鸞掖了掖被子,在她頭上摸了摸,還是有點熱。
“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嚇壞了吧?”
沈鸞看到了家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安下來,“哥,已經(jīng)沒事了。”
她看得出沈文韶眼里的驚魂未定,這件事一定也讓哥哥很擔(dān)心。
“嗯,沒事了。”
沈文韶要先回去,臨走時,清俊的臉又板著,“雖然是秦戈救了你,但我們沈家不興以身相許那一套,他若是對你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你回來告訴我,我能讓他軍功化為烏有。”
沈鸞心里抖了三抖,哥哥好狠哦。
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有些發(fā)熱,“哥你在說什么,什么以身相許,你還說不讓我去看那些話本子,你自己知道的也不少嘛。”
沈文韶瞪了她一眼,聽到沈鸞乖乖地應(yīng)下了,才匆匆離開。
他一走,秦戈就又進來了,瞧見她臉上泛著淡淡的紅色,想也不想地探手覆在她額上。
沈鸞身子怔住,額頭那塊被暖暖地蓋住,秦戈摸了一會兒才放下,“還好,還以為又發(fā)熱了,藥喝了嗎?”
沈鸞靠坐在那兒,不自然地將被子拉拉緊,“喝過了。”
“會不會太苦?我讓人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買到你喜歡吃的糖或梅子,下次吃完藥有獎勵。”
秦戈跟哄小孩子一樣,坐她身邊陪著她說話。
“在北平的時候,最盼著的,就是晏城的來信,我總想著,你會不會也給我寫信,只是等了好幾回也沒見著……”
秦戈還挺委屈,沈鸞張了張嘴,那會兒……她也不知道要寫什么。
“不過后來總算是等到了,你的信我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每回覺得在北平寂寥辛苦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一看,就覺得也沒什么了。”
沈鸞耳朵開始發(fā)熱,他、他說這些干什么?
“我也沒寫什么,你說的也太夸張了。”
“一點都不,那兩封信,讓我想早些回來晏城,哪怕早一天也好。”
但是最終鞭策著秦戈拼命加快進程的,是沈文韶出事。
這些沈鸞的信里一個字都沒有,秦戈是從秦舒那里得知的。
秦戈懊惱萬分,這種時候為什么自己不在她身邊?沅凌的信里也暗示了,沈家這次出事,是沅申所為,他想用沈文韶來誘惑沈鸞。
秦戈那會兒恨不得在身上插上雙翼,飛回到晏城來。
他一刻都忍不了,心無旁騖地將平亂的收尾工作以最快速度完成,他要趕緊回來。
沈鸞的耳朵顏色紅的很漂亮,半透明一樣,像是戳一下就能流出血來。
“回……來也挺好……”
“是啊,幸好,早點回來了。”
這就是命,冥冥中自有注定,要讓自己護住沈鸞。
“不過你現(xiàn)在是縣主,我還沒好好跟你行禮呢。”
秦戈作勢要站起來,沈鸞急了,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什么縣主不縣主的,不過就是個名頭罷了。”
她動作急了點,不小心抓到他胳膊受傷的地方,秦戈微微皺了皺眉,沈鸞趕緊松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抓疼了?”
沈鸞將他的胳膊捧過去,小心地檢查,臉上滿是歉疚。
秦戈垂著頭,看她細細白白的手指在自己有些黑的胳膊上摸來摸去,對比異常明顯,她像是不敢碰疼自己,動作十分輕微,一陣陣酥癢讓秦戈樂此不疲。
過了一會兒小五進來,聽到沈鸞讓他幫秦戈檢查一下傷勢,心里白眼翻上天。
世子又開始了,裝,接著裝!
在北平被敵人的刀刃砍到肩膀,也沒見世子皺一下眉,現(xiàn)在沈姑娘碰一下他就隱忍的吸氣,這演技,嘖嘖,都用在沈姑娘身上了。
……
沈鸞暫時不能挪動,就干脆在原地休息下來靜養(yǎng)。
秦戈也陪著她,對于宮里來的傳召,他就糊弄糊弄敷衍過去,一切等他送沈鸞回去再說。
沈鸞覺得自己的情況很好,尤其白天,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不再讓人擔(dān)心,可是一到晚上,她就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那種窒息感就會順著骨頭爬上來,粘膩惡心的觸覺仿佛甩不掉,如影隨形地攀附在她身上。
沈鸞嘗試了許多回,每一次都會大汗淋漓地宣告失敗,只能睜開眼睛,看著屋頂一直到天亮。
沈鸞的狀態(tài)很容易會被人發(fā)現(xiàn),她本就病著還沒好,又不能很好地休息,精神越來越差。
紫煙察覺之后,悄悄地去跟大夫說,大夫又在方子里加了些安神的藥材,她晚上就陪在沈鸞屋子里不離開。
可即便這樣,沈鸞也只能夠淺眠片刻,然后猛地驚醒,渾身上下出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