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浩平暗自咬了咬牙：“都是自家兄弟，反正這事兒早晚也會公開。老弟，我可是丑話說在前頭，你自己聽了就算過去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自己去找我們寨的頭領(lǐng)商量。但是有個前提————千萬不能說是從我這兒得到的消息，不能把我拉扯進去。”
    天浩用力拍了拍胸脯，義正詞嚴(yán)：“如果我連浩平大哥都要出賣，那還是人嗎？”
    看著就差沒把“正義”兩個字用刀刻在臉上的年輕頭領(lǐng)，惴惴不安的青龍寨管事情緒也逐漸平定。
    “我們頭領(lǐng)要對南邊的鹿族人動手了。”浩平偏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音量被壓得很低，他湊到天浩耳邊，神神秘秘地說：“蒙香寨離青龍寨很近，正常走過去也就是兩天時間。我們頭領(lǐng)說了，這次一定要把蒙香寨拿下。到時候，別說是區(qū)區(qū)幾個女人，要什么東西都有。”
    天浩臉上微微有些動容：“蒙香寨？那可是牡鹿部的大寨子，據(jù)說有三千多人，以你們青龍寨現(xiàn)在的力量，能打得下來？”
    浩平得意地笑笑：“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既然我們頭領(lǐng)敢這么做，就肯定有他的原因。呵呵，剛才我是喝多了才說起這件事。老弟，你知道歸知道，別去外面亂說。現(xiàn)在這消息還是個秘密，就算你要找我們頭領(lǐng)商量參與，至少也得等到下個月。”
    天浩了然地點點頭，笑道：“放心吧！我不會給浩平大哥你添麻煩。”
    浩平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這就對了，這才是自家兄弟的樣子。哈哈哈哈，既然老弟你都這么說了，大哥我也不能不給你點兒好處。嗯……這樣吧！我做主，這次交易的數(shù)量可以給你加一些，四百個，你看怎么樣？”
    天浩緩緩搓著手指：“都是女人？”
    “哪有那么多！”浩平不在意地搖晃著腦袋：“都是老人和孩子。我知道你們磐石寨不缺糧，反正就是生意上的一點兒添頭。早晚得處理他們，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價錢方面可以便宜些，就按照往年一半的糧食交換吧！”
    ……
    浩平帶著沉甸甸的好幾個皮口袋離開了磐石寨。他心滿意足，手下的幾個人也面帶微笑。在外面奔走交易那么多年，唯有這次從磐石寨得到的好處最多，最豐厚。
    天浩在第一時間召集所有親信開會。按照慣例，他與老祭司和狩獵隊長永鋼坐在屋子正中。
    所有人都對青龍寨管事泄露的秘密感到震驚。
    “青龍寨的確是人口過千的大寨子。可那是從前。去年他們?nèi)奔Z找我們換了幾百個人，今年又是四百，這樣算下來，青龍寨其實沒多少人了。他們的頭領(lǐng)良棟我認識，挺精明的，不像是頭腦發(fā)熱就亂干的那種類型。鹿族的蒙香寨就算你們沒有去過，多多少少也聽過那邊的名字。三千多人啊！良棟該不是犯糊涂了吧！他怎么打得贏人家？”永鋼臉上全是不信，他隨便擺出兩個數(shù)字就得出青龍寨必敗無疑的結(jié)論。
    天狂杵著手中巨大的鋼斧，新剃的光頭表面密布著青色發(fā)根：“既然要打仗，為什么要把寨子里的女人換出來？三百可不是小數(shù)，那差不多是青龍寨里所有的女人了。”
    老祭司陷入了思考：“青龍寨的情況我比你們清楚。孚松還活著的時候，他與那邊走動多，知道的事情也多。包括現(xiàn)在的頭領(lǐng)良棟，青龍寨連續(xù)幾任頭領(lǐng)都是通過打仗升上來的。他們那邊的女人換得很勤，寨子里正式結(jié)婚的男女?dāng)?shù)量少，不是去外面搶，就是用糧食換。因為距離鹿族人近，幾乎每年都會打上幾次。去年冬天來得早，兩邊都沒動手。我估計良棟憋了整整一年就是為了現(xiàn)在，他這次對蒙香寨是勢在必得。”
    傷勢恢復(fù)的天峰也是與會者之一：“滿打滿算，青龍寨的男人不會超過五百人。我實在看不出他們有贏的可能。”
    老祭司對天峰的話不置可否。他轉(zhuǎn)過頭，用富含智慧的目光注視著一言不發(fā)的年輕頭領(lǐng)：“阿浩，說說你的看法。”
    抬起頭，天浩的聲音里沒有嘲弄幾分，沒有挖苦，也沒有故弄玄虛，他平平淡淡地回答：“青龍寨會贏的。”
    除了老祭司，屋子里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很多聲音不約而同問：“為什么？”
    天浩拔出佩在身后的小刀，手指在鋒利的刀刃表面輕輕橫刮了幾下：“縱觀天下蠻族，唯有咱們牛族在金屬鍛造方面獨具一格。雖然我沒有去過鎖龍關(guān)，但我知道駐守那里所有蠻族軍隊使用的武器均為牛族打造。反觀鹿族，他們最擅長的是紡織。單論兵器鋒利程度與質(zhì)量優(yōu)劣，青龍寨就占了絕對上風(fēng)。”
    身為效忠者之一的旭坤覺得難以理解：“話雖如此，但是青龍寨人少啊！比起蒙香寨，少得也太多了。四百對三千，這仗怎么打？”
    天浩沒有直接給出解釋：“浩平這次從我們這兒得到了很多好處。光是那幾口袋東西，就夠他全家吃到明年春天。何況過幾天他還要帶人過來交易，所以沒必要騙我們。只要不是正式結(jié)婚，女人在寨子里就沒有地位。而且青龍寨那邊的情況與咱們這里不同，因為女人是從外面搶回來，在青龍寨被視作消耗品。我估計這批女人已經(jīng)被那邊的男人感覺膩煩了，接下來要從鹿族那邊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