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芳姐故意挽留下荊小強，真是有目的的。

    拖到三四點，那位女領(lǐng)導(dǎo)就打電話叫芳姐轉(zhuǎn)告，讓荊小強先做個正規(guī)的空乘制服設(shè)計方案和報價來。

    荊小強算是老職場了，一眼就明白，女領(lǐng)導(dǎo)不正面跟他接觸，故意讓芳姐銜接下，就是這事兒成了好了她才冒頭占功，出了岔子她一點風(fēng)險都沒有。

    標(biāo)準(zhǔn)可進可退的做法，畢竟這么大的航空公司，空姐制服的更換可大可小，功勞跟風(fēng)險并存。

    可這事兒咱不專業(yè)呀。

    荊小強很清醒：“你叫我畫個服裝圖樣還行，但是涉及到專業(yè)的服裝設(shè)計、生產(chǎn)報價我也不會啊。”

    最近他不是因為那個運動胸衣的事情，剛想嘗試下能不能批量生產(chǎn)，徹底變成一門生意，結(jié)果小本經(jīng)營根本就展不開。

    這時候一直跟在旁邊打旋的成叔終于開口：“這有什么不會的，找家服裝公司來聽你指揮不就行了，我有關(guān)系。”

    然后就拍拍褲兜摸出個電話本：“你的大哥大呢？”

    這么多美女在周圍，不就是應(yīng)該這個時候拿出來裝逼了嗎？

    年輕人還是不懂得把握機會呀。

    荊小強赧然，這時候他哪里舍得花幾千塊去進網(wǎng)上號。

    還是芳姐趕緊拉了部門的電話過來，一起看成叔輕描淡寫。

    用他的話來說，介紹買賣，那才是我們成家的活兒啊。

    而且牌子極大！

    哐的就是某某國際服裝進出口商、亞太服裝公司、寰亞貿(mào)易集團。

    這邊的火候也拿捏得足夠響亮：“航空公司要上一批新的制服，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到了這個機會，這等好事，真心么閑話港啦，國際航空公司都用你的產(chǎn)品了，航班上的空姐就是廣告呀，其他訂單還不滾滾的來，款式?jīng)]有問題，我有關(guān)系……”

    荊小強和芳姐對視下，覺得要學(xué)的東西還很多呢。

    果然，成叔最后拿下三家公司同時參與競投標(biāo)！

    他還不以為然：“我們滬海是全國最洋氣的國際化大都市啦，航空公司也是代表全球華人的形象嘛，要搞好的要搞好的，都先把樣品做出來，最后看誰的最好，用誰的那都是個榮譽呀，接下來我們一起去跟他們面談吧，我在福園訂了位子。”

    問的是芳姐。

    荊小強連忙棒打鴛鴦：“好了好了，我陪你去，我陪你去，芳姐回見。”

    芳姐笑得風(fēng)情萬種的鞠躬送客。

    這回別說后備廂關(guān)不上，連后排都堆滿了化妝品箱子，成叔只能坐副駕駛了。

    上車就靠過來埋怨，荊小強趕緊放下中間扶手阻隔，還要給外面的陸曦告別：“那邊房租要到期了，就不租了吧？”

    陸曦倔強：“我自己租！”

    荊小強還要說什么，大長腿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回去了：“你等著我CALL你呀！”

    還把手里藏著的禮物一下丟進來，砸荊小強鼻子上，好疼！

    可那背影是真曼妙，荊小強和成叔一起欣賞了好幾秒，再對眼都相互嫌棄：“流氓！”

    成叔火力強大：“你們還租房子！我要給囡囡說！”

    荊小強有恃無恐：“說呀，巴不得你說清楚，免得耽擱了你家大小姐！”

    成叔反復(fù)橫跳立場：“那你在干嘛，我約這個芳姐一起出去，你還打岔！”

    荊小強更像老丈人：“口花花過個癮差不多就行了，人家結(jié)婚了，你也有老婆孩子，你媽還叫我盯著你不許干壞事呢。”

    成叔馬上拍座椅：“那你為什么還想玩？”

    荊小強得意洋洋：“我沒結(jié)婚呀，既然結(jié)婚，那就意味著對責(zé)任的承諾，這才是人類的道德，對不對？現(xiàn)在誰都沒資格指責(zé)我。”

    成叔后悔得不行，只嘆以前的朋友們，怎么都從來帶他來這么好的地方呢。

    荊小強提醒他：“前幾年你只要稍微作風(fēng)不正，那就是流氓罪，你們成家的臉都要丟干凈了！”

    成叔怒罵：“你才是流氓！我還沒跟你說這個事情，明明是你帶著我玩，這個小姑娘好像我才是花花公子，我有嗎？！”

    荊小強樂得哈哈哈，仿佛看見快五十歲的自己，對年輕人的羨慕嫉妒恨啊。

    收起笑聲之后才問：“那這個制服生意還做不做，感覺沒什么利潤的哦。”

    成叔鄙視他：“為什么不做，我們要的是那點利潤嗎，丟不起那人，關(guān)系就是要通過這些事情不停往來加深聯(lián)絡(luò)的，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關(guān)系，你明白嗎。”

    荊小強有點明白了，上一世屌絲如他，就秉承萬事不求人，所以才樣樣精通。

    可實際上在這樣的人際關(guān)系老江湖面前，看看這效率，事半功倍呀。

    姜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