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酒肆,彩茹茗聽到朝廷阻攔難民入京的消息后,一言未發,背上彩家先祖留下的那把玉龍劍,翻身躍上赤茗寶馬,一路飛馳出京,越過歇馬坡,直奔膠州而去。
黎剛見狀,匆匆吩咐酒肆老板照看一下酒肆生意,挎上那柄短刀,騎上那匹渾身毛色漆黑如墨的赤戰寶馬,抬手壓了壓頭頂斗笠,躍馬跟上。
“茗,朝廷已經下令嚴禁難民入京,咱們就這樣冒然前往,非但起不到什么作用,還可能把咱這條命搭進去!”黎剛夾了夾坐下赤戰馬,加快了些速度,與彩茹茗并排而馳。
彩茹茗回頭瞪了黎剛一眼,黃沙掩蓋掉了她身上那股濃郁的脂粉氣,卻為其平添了幾分颯爽英氣:“黎花刀,你要是怕了,就自己滾回去,老娘就當從來不曾認識你。老娘告訴你,我彩茹茗要嫁的是那種沙場上浴血奮戰的英雄高手,而不是你這種膽怯懦夫!”
“哎呦喂,爺們這個暴脾氣。”黎剛隨意伸手摸了一把沾到臉上的黃沙,大聲吼道:“彩娘們,爺們也告訴你!爺們雖然不是什么沙場英雄武道高手,但爺們心里邊拎的清,什么叫做家國大義!若是你要去,哪怕刀山火海閻王府,爺們又何妨不能陪你走上那么一遭?哈哈哈!”
“瞧你那傻樣!”彩茹茗抿嘴輕笑一下,繼續開口:“還笑!你還是嫌吃的沙子不夠多!”
“嘿嘿!崩鑴偤┬陕暎嫔饾u嚴肅,沉聲道:“不過爺們跟你真的,這一趟不論是官府阻攔,賊寇劫道,還是那難民身上的古怪病情,可都是致命的玩意。要是咱們真的出事了,答應我,你要給爺們活下去!我黎剛不過是一介鄉村草莽,賤命一條,你不一樣,你可是堂堂將門之后,你的命,比爺們值錢不知道幾百倍!”
“黎花刀,給老娘閉嘴!”彩茹茗狠狠呵斥一聲,神色有些落寞:“你要是敢比老娘先死,老娘就跪在你墳前不起來,直到下去陪你為止!”
黎剛輕笑一下,不再做聲,心里,卻很暖。
“膠、連、吳、越,這四州災情最為嚴重,咱們先回到膠州再做打算,在那里,我財蠱之名,可不遜于膠州州牧!”彩茹茗完,夾了夾坐下赤茗寶馬,朝膠州所在的方向一路飛馳。
黎剛望著彩茹茗飛揚的衣袖出神片刻,自言自語般著什么:“爺們這輩子,非你不娶,若是你死了,爺們也要陪你去死。”
完,爽朗一笑,拍馬跟上。
絲綢之路,四騎飛馳,李義一行人還不知曉十三州此番變故,只是一路朝著那座中原要塞之地雁門關趕去。
李義坐在疾馳中的黑旋風背上怔怔出神,一襲玄底赤紋鎏金衣沾染了些許大漠黃土氣,風卷黃沙,吹得那衣擺飄搖。
想起誠可姑娘送別時那稚嫩略帶奶香氣的聲音,李義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眉心那顆金紅兩色光芒不斷交替閃爍的舍利印記,堅毅俊俏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會心笑意。
自從斬殺狐禪吟風后,整座爛陀城都為之轟動,有拍手叫好大聲稱快的,有稱贊此番英雄壯舉的,有為出手之齲憂的,還有對梵凈山與爛陀山這南北對峙許久的兩大佛山形勢進行分析的,此番種種,除了供人茶余飯談之外,卻再沒了其余任何聲響。
狐禪吟風的那位爛陀山方丈非但沒有前去報復,反而還有些息事寧饒意思。
雖不知為何,但李義察覺到這絲微妙的意思后,立即以新任劍神的身份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了爛陀山,信中只是草草描述了一下前后過程,還在結尾處禮貌性的致了下歉,算是雙方都給個臺階下。
用意其實再明顯不過,你還做你的梵凈山方丈,我還當我的新任劍神,梵凈山與我交好,只要你不碰梵凈山,咱們便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但你要是膽敢不知好歹去找梵凈山的麻煩,不管你這次出于何種原因息事寧人,我三十六峰數十萬眾哪怕遠越千里趕赴西域,也要蕩平你這狗屁的爛陀山,蕩平你這狗屁的佛教祖庭!
將一切都安頓好之后,李義這才放心離開,畢竟,他李義肩上還有振興三十六峰,匡扶劍道的責任,他李義,終究還是要回中原的。
歸途那,不知是巧合還是造化使然,公不作美,竟下起了蒙蒙細雨,雨不大,細若游絲點點,柔若春風拂面,微涼,卻不冷。
誠可姑娘也不打傘,就那樣穿著一襲寬大的灰色僧袍,靜靜站在雨中,為李義送校
和尚靜靜守候在僧袍姑娘身后,開口想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沒有出口,歸于沉默無言。
僧泡姑娘抬手,柔嫩的手臂褪下寬大的衣袖,露出那雙捧著一盞茶的手,姑娘抬起腦袋,望向李義:“佛門無酒,可今以茶代酒,為大哥哥送行,大哥哥要平平安安的回到中原,回到大哥哥的家。如果以后有機會,可也想去中原看看,去大哥哥的家看看!
李義一手接過茶一飲而盡,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僧袍姑娘的腦袋:“會有機會的,到時候,大哥哥帶著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