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上, 男生們排成一列。

    雖然一開始，他們臉上還有很多不情不愿的表情。

    但有那么很長一段時間，王法沒有說話。

    夜里, 只有拂過?球場的風，時間和呼吸一道，再度被緩慢拉長。

    在那么長的時間里。

    林晚星看?著王法凝視著球員們，那種感覺，有點像動物?世?界里的狼群首領, 用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審視自己的臣民?。

    林晚星也不清楚, 她心中為什么會涌起這樣莫名其妙并略帶悚然的比喻。

    只是在那個夜晚，在萬籟俱寂的城市夜色中, 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王法緩緩開口?：“你們老師用一個月房租, 和我交換一堂足球的職業(yè)課程。”

    聞言, 學生們的視線紛紛掃向林晚星。

    林晚星愣了?下, 她沒想?到，王法就這么直接把他們的交易說出來。

    “而?我，也確實會很多職業(yè)聯(lián)賽里的訓練方式。那些都是經(jīng)過?時間考驗, 并行之有效的訓練。”王法繼續(xù)說道。

    學生們你看?著我, 我看?著你。

    他們臉上不是剛才的不情不愿的模樣，而?是有了?興奮的神采。對任何踢球的孩子來說, “職業(yè)聯(lián)賽”這四個字, 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可是那些方法，都不適合你們。”

    突然，王法又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為什么？”秦敖不服氣地問。

    “因為你們太弱了?。”王法很客觀地說道, “所有成體系的的訓練方式，都不適用于現(xiàn)在的你們。”

    “那林老師讓你教我們什么？”

    “對啊，我們要跟你們學什么呢？”

    或許是覺得自己語氣不好, 學生們跟著補充道，“是你說的，讓我們每次訓練前，都要問題清楚目的和內(nèi)容。”

    “是的，我也在思考，我能教給你們什么。”王法近乎于自問自答地說。

    學生們面面相覷。

    他們原先臉上的興奮神色，又在夜風中隱沒。

    話題好像又回到了?他們一開始選擇放棄足球的理由。

    他們現(xiàn)在太弱了?，而?時間又那么短，他們根本沒有戰(zhàn)勝強敵的希望，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去呢？

    “從?很腳踏實地地角度來說，針對周日的比賽，我會對你們進行一些針對性的訓練安排，它可以讓你們的特點發(fā)揮得更好一點。但任何訓練都有一個長期的過?程，很可能，你們沒沒見?到效果，就已經(jīng)離開了?足球。”

    “教練，你不會是想?騙我們老師房租吧？”有人在藏在角落，小聲嘟囔。

    “時間這么短，練什么也沒用吧。”

    “確實，時間很短，所以我能教給你們的，只是一次成功的體驗。”

    學生們臉上很茫然。

    王法說得好像沒什么希望，但“一次成功的體驗”，那又是什么？

    “我們又踢不贏，怎么叫成功。”付新書問。

    “只有勝利，才能被稱之為’成功‘嗎？”王法反問。

    夜色里，學生們被問住。

    王法按照自己的步調(diào)，繼續(xù)說了?下去：“勝負當?然很重要，但既然你們都覺得會輸，不如把比賽的目標，放在我說的點上：完成一次我安排的戰(zhàn)術配合，獲得一次成功的體驗。”

    王法講很實際，也很認真。

    沒什么天花亂墜的東西，只有很切實的戰(zhàn)術安排。

    “綠景國際的實力比你們強，也不會再小看?你們，上一場的運氣不能指望，我們能打?的戰(zhàn)術只有一個，就是防守反擊。”

    聽到“防守反擊”四個字時，學生們原本在期待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失望。

    好像和他們所期待的那些高大上的戰(zhàn)術有很大差距。

    王法：“我很清楚，你們接受過?專業(yè)的足球訓練，知道防守反擊該怎么打?，這沒什么了?不起？但問題是，很多時候，你們‘知道’卻‘做不到’。”

    夜風里，學生們身板筆挺，有困惑有不屑，但大多都安靜地聽著。

    王法說：“鄭飛揚，你本來是打?中場的，不過?在中場，你跑動速度慢，對防守進攻幫助都不大，所以你回撤，我們改成五后衛(wèi)。陳衛(wèi)東身體不錯，可是畢竟是半路出家?，容易出現(xiàn)失誤，至于你，祁亮，你是一個想?法很多的后衛(wèi)，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也容易在盯防的時候漏人。”

    王法一一點名：“所以鄭飛揚你回撤，打?清道夫，負責補位，這樣我們的防守就會厚實得多。至于進攻……”

    “長傳嗎？”秦敖眼前一亮。

    “不，我們放棄之前的簡單長傳，它防守起來太容易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