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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人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多妾制。其中側福晉就是一夫多妻中的多妻,是妻不是妾。側福晉與嫡福晉一樣，都有婚禮,儀式比嫡福晉略減。側福晉是娶的，不是納的。側福晉有嫁妝。側福晉的娘家人是男人的親戚，側福晉的父母是男人父母的親家，側福晉生的孩子叫側福晉為額娘，叫嫡福晉為嫡額娘。側福晉是上了玉蝶的，正式的皇家媳婦,真正的皇家貴婦。

    不管心里怎么樣想,蕓姍依舊得操持婚禮,畢竟是胤礽大婚后第一次正軌的賜婚,所以安排上，出不得半點馬虎。另外陶氏的住處蕓姍也順便給重新安排了一下,因為坐胎不穩，所以劉佳氏陪著陶氏在行宮養胎，只待滿了三個月再回京。

    出了陶氏的事情，胤礽心中也有了一個警鈴，之前他以為做做戲，再用藥物就能迷惑后院的那些女人，結果現在看來并不安全，一個陶氏的意外就已經足夠了，胤礽并不想再來一個，所以專門派人去打探的曹家女的事情。

    目前太子側福晉的待遇跟公眾貴人雷同，年例一百兩銀子，另有四名丫鬟嬤嬤伺候，曹婉欣雖出身正白旗包衣，但是其父曹寅是康熙心腹，官至通政使、管理江寧織造、巡視兩準鹽漕監察御史。曹寅的母親孫氏曾經還是康熙乳母。曹婉欣的母親李氏是李煦的嫡親的堂妹，李煦是康熙的親信，李煦表妹則是產下生下三個阿哥的密貴人王氏。說起來曹婉欣還要稱密貴人一聲表姨。

    這樣有實力的包衣奴才，被封為太子側福晉，從某種意義上是康熙在給兒子拉勢力。康熙既沒有升旗，也沒有太多關注，甚至只是說了太子側福晉進門之禮等同親王側福晉進門之禮，要知道當初蕓姍進門的規格可是高過親王福晉的。

    即便再不愿意，婚禮還是很快到來，這些日子，胤礽連戲都不做了，跟蕓姍黏糊在一起，聽著德赫悄悄對蕓姍說，如果不愿意忍，等他再長大一點兒，就帶蕓姍離開，雖然是安慰蕓姍的話，但還是把胤礽氣的不輕，心覺得自家熊孩子太坑爹。

    看著曬嫁妝的時候，雖然數量總體比自己少了二十臺，但質量卻完全不亞于自己，蕓姍心里微微有些發酸，應付著所有人的恭維，蕓姍雖然笑容不變，但真心覺得有些累。不過在看到一邊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胤礽跟德赫的時候，卻覺得這一切其實還是能夠忍受的，說句矯情的話，她對于曹氏心里隱隱是有些愧疚的，可是這點兒愧疚完全不足以讓她做出將丈夫想讓的念頭。

    “曹氏帶著兩名下人進宮，一名原是皇額娘宮中的放出去的教養嬤嬤，一名是精通藥理的丫鬟。我安排常進在內侍，另外讓常嬤嬤將六妞放到她那里服侍。”胤礽知道蕓珊不愿意插手曹氏的事情，于是就接了過去，曹氏進門之后所有伺候的人都是胤礽安排的，旨在監視她。

    十二月二十日一大早，毓慶宮就被裝扮的非常喜慶，胤礽并未前去迎親，二十跟蕓姍一起在毓慶宮等著新人進門，看著那頂粉紅小轎被抬進門，看著胤礽穿著太子服飾，蕓姍的嗓子直發癢，她發現有些事情，并不是提前做好了準備，心里想著不介意，就真的不介意的。拜堂行禮之后，胤礽牽著紅綢送曹氏進胤礽給她安排的瀟湘閣，蕓珊一眼眼看著胤礽牽著別的女人的紅綢離開，緊握的雙手指甲毫不留情的刺進了肉里，都不能緩解她心頭的半絲疼痛。

    “額娘！”德赫一直觀察著蕓姍，知道她今天不會開心，但是看到她帶著微笑的僵硬的臉，還有渾身洋溢的無法壓制的悲涼，直接上前伸手拉著蕓姍的胳膊，輕聲道：“額娘，你還有我。”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但是承受起來卻很痛苦。

    蕓珊低頭看著兒子，眼淚差點掉下來。但是隨即聽到常嬤嬤說快開席了，蕓姍只能低頭眨眨眼睛，將眼淚直接從眼眶中眨出去而不損壞妝容，然后這才牽著兒子的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去跟那些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內眷們應酬。

    胤礽將曹氏送進瀟湘閣之后沒多久就走了出來，完全的公式化，蕓姍的反應他是看在眼里的，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抱著她，很像昭告天下，自己不要娶別的女人了，他只要蕓姍一人，但是各種嘈雜的聲音，還有理性都告訴他若是這么做了，等待蕓姍的就只有一條路了！胤礽滿腦子都是蕓姍臉上僵硬不自然的微笑，還有落寞的眼神，心好似狠狠的被攥著，疼的不行，對于結了蓋頭之后曹氏露出的美麗嬌容，完全沒有注意到。

    ……

    “你怎么在這里？”宴罷，人們漸漸離去，蕓姍揉著頭，有些失落的回房，結果卻在看到躺在榻上的胤礽，整個人都驚呆了。

    胤礽紅著臉，嘴里還冒著酒氣，然后伸手將傻眼的蕓姍抱在懷里，柔聲道：“傻瓜，說了那么多遍了，你能陪我留在這個你并不喜歡的世界，我怎么會忍心辜負你？”

    “……”蕓姍伸手環著胤礽的脖子，頭抵著他的頭，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著……良久之后，才道：“不辜負我，就要辜負很多人……”

    “那又如何？”胤礽笑著幫她擦著眼淚，輕聲道：“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