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拔弩張之際,賈似道笑著擺了擺手。 “阿龜,不必激動,李瑕心性非凡,不會亂來! “是!饼旡Q莆放下了弩。 賈似道看向李瑕,只見他還是很鎮定。 看起來,反倒是龜鶴莆等人先心虛了。 賈似道目光誠摯,道:“我確實未曾想到你能活著回來,依原定計劃,你們死在北面,我即可拿住一個把柄對付謝方叔。 但,你不僅活著回來、且拿到了情報,我很欣賞你,且這更好,試想,若將情報往御前一擺,由你親口說出在敵境遭田奎背叛之事,添油加醋幾分,官家該對謝方叔何等大怒?” “我可以去說!崩铊Φ溃骸暗朗虑榈那耙蚝蠊@只是我的第一個要求。” “你還要什么?” “聶仲由、林子、劉金鎖。” 賈似道輕呵了一聲,道:“你該要個封賞! 李瑕道:“當然也要,我要入蜀獨領一軍。” “我當你是個聰明人!辟Z似道嗤笑一聲,眼神中已然泛起幾分不悅。 李瑕道:“這要求并不過份! 賈似道微微譏笑,道:“你可知謝方叔為何要殺你?” “你說的,我是你對付他的把柄! “不錯,但你不過是一個小把柄,我說過這僅是一步閑棋!辟Z似道沉吟著,緩緩道:“謝方叔逼殺余玠,其惡果遠不僅是田奎叛變。譬如,謝方叔任余晦為蜀帥,你別看余玠、余晦都姓‘余’,論治軍打仗相去甚遠。 余晦到任四川第二年,即以‘潛通蒙古’處死了余玠舊部、大將王惟忠,王惟忠被押至臨安處死,其遺孤還是我在撫養。換言之,謝方叔為遮掩逼殺余玠之惡果,連王惟忠也可冤殺。何況是聶仲由、何況是你一小小死囚?” 李瑕道:“你在威脅我?” “哈,我需要威脅你?我只是告訴你,不依我所言的后果!辟Z似道坦然道:“也是在告訴你,我救不了聶仲由。” 李瑕道:“坐實聶仲由的罪名,順便再牽連程元鳳?” “不錯! “你們曾聯手對付謝方叔! “那又如何?程元鳳未曾料到你竟能帶著情報回來,欲獨占功勞,又見丁大全與謝方叔相爭,遂棄我,轉尋謝方叔合作對付丁大全。朝堂之勢,如水無常形! 賈似道說到這里,嘆息道:“如今,連程元鳳也保不了聶仲由,你又何苦救他?你真信任他嗎?” 李瑕道:“我手上的情報夠份量,便有能力救他! “聶仲由潛通蒙古,罪證在謝方叔手中,你可知這意味著何事?” “程元鳳被逼著只能和謝方叔合作,殺了我?” “不錯,左右相皆要殺你,唯我能保你!辟Z似道笑道:“這豈不正是你今夜來尋我的理由?” 李瑕道:“不多說了,我的條件很簡單,救人、官職! 賈似道不悅。 他用袖子掃了掃眼前的燭煙,往太師椅上一靠,閉眼不語。 堂中安靜下來。 龜鶴莆見狀,上前一步,道:“李瑕,你別不識好歹,我家阿郎已給足了你面子! 李瑕道:“你們若不答應,大可不必再談。” 龜鶴莆轉頭一瞥,見賈似道依舊閉目不語。 他一指李瑕,道:“你當你是個什么東西?!” 李瑕懶得與這小廝多言,站起身,神情平靜地往四下一掃,已在觀察堂中另兩個護衛。 龜鶴莆還在叱喝。 “阿郎要的是能斗戲的蛐蛐,你從一進門就趾高氣昂,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聽話,把你丟去喂了雞而已。還當阿郎有多想用你?一介死囚也敢在宰相堂上擺譜……” 叱喝聲中,賈似道睜開眼看去,只見李瑕背挺得筆直,透露出的是一股難以被掩蓋住的驕傲。 “驕傲。” 賈似道咀嚼著這兩個字,感到了對李瑕的失望。 他本以為李瑕能從北境歸來,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可惜太傲了,注定在朝堂上成不了大事。 然而,賈似道又注意到,李瑕的驕傲之中又帶著無比的冷靜。 他需要調教這只蛐蛐,才能讓它替自己去斗。 “李瑕,你不怒嗎?” 賈似道一開口,龜鶴莆馬上收了聲,退了一步。 李瑕道:“我為何要怒?” “你等北上,九死一生,最后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棄子,任廟堂諸公隨手擺弄、出賣。今次你是拿了情報回來,否則呢?披肝瀝膽、喋血虜境,不過成了一具具無人問津的腐尸。于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