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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弩箭射來之時，赤那剛掀開車簾看到了那美得讓他心肝亂顫的張文靜。

    當(dāng)時這小娘子摔坐在那里，青絲微亂，眼中噙著淚，那柔軟可憐的模樣更讓人想要撲過去一口吞下。

    赤那正覺口干舌燥，就聽到一聲慘叫。

    轉(zhuǎn)過頭，只見隨他一起駕馬的那名蒙古護衛(wèi)脖子上中了一箭，緩緩倒了下去。

    不遠處，一個年輕人跨坐在駿馬上，抬著弩，正是他的通譯“楊慎”。

    “你在做什么？！”

    “沒看到嗎？我在殺人。”

    李瑕冷眼看著赤那，又道：“對了，告訴你，嘎魯是我殺的，秦伯盛、塔夫，都是我殺的。”

    “為什么？！”

    “還不明白？你被騙了啊，傻瓜。”

    赤那大怒，徑直向李瑕撲了上去，大吼道：“我殺了你！”

    李瑕拋掉弩，翻身下馬，提著劍迎上赤那。

    “我還殺了阿來，就在你們沖鋒的時候，我拍了拍他的肩，讓他等等，他一轉(zhuǎn)頭，我就刺穿了他的喉嚨。你看，我拿了他的馬、拿了他的弩。一路跟著你過來，就為了殺你。”

    “我才會殺了你！去死！”

    ……

    看起來，赤那是個很兇猛的蒙古大漢。

    但李瑕只把他看成一個獵物。

    從李瑕第一次看到他從家里走出來時，狩獵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赤那雖然看起來強壯，但他只有十七歲，一直處在護衛(wèi)的保護下，真算起來，其人一輩子的打斗經(jīng)驗還如李瑕一個月的訓(xùn)練量。

    事實上，他身邊那些蒙古護衛(wèi)才是真正的戰(zhàn)士。

    因此，李瑕剛才先射殺的就是另一個蒙古大漢，那是個三十歲的壯年人，臉上帶著傷，一看就是個老兵。

    之后李瑕再以言語激怒赤那，只是怕赤那騎馬跑了而已。

    他分析過，赤那比他厲害的只有馬術(shù)、箭術(shù)，他不愿讓赤那騎上馬拉開距離。哪怕到了現(xiàn)在，要是遇到張家的護衛(wèi)，張家還是會救下赤那。

    果然，赤那被激怒，撲了過來。

    他手中的彎刀不停劈向李瑕，但李瑕遠比他靈活，每每都能避開他劈來的刀，偶爾一劍刺出，卻總能刺中他。

    赤那不相信自己居然會打不過漢人，他平時打獵，護衛(wèi)們把那些漢人驅(qū)趕在一起，他每箭射出，從來沒有落空過。

    今日殺那些張家護衛(wèi)，對方依舊是不敢向他揮刀，任由他左沖右突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在他意識里，漢人就是最懦弱的、最無能的……

    “去死！下賤的驅(qū)口！”

    “你沒意識到嗎？你才是弱勢的那個。”李瑕道，“你不該脫離你那些護衛(wèi)的。”

    “呼……呼……”赤那喘著氣，怒吼道：“我殺了你！”

    “哦，但你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強。”

    “啊！去死！去死！去死！”

    赤那每吼一聲，手中的彎刀都一下又一下劈下，虎虎生威，但總劈不到。

    李瑕還很從容，一邊閃避一邊還能說話。

    “就沒人告訴你嗎？其實你很垃圾，下盤不穩(wěn)，揮刀也慢。不是因為你是蒙古人，就一定能打；不是因為你是鎮(zhèn)守官的兒子，就一定能打……”

    “啊！死！”

    赤那怒極，雙手握刀，狠狠斬下。

    李瑕本就是在挑動赤那的情緒，在其雙手握刀之時就已預(yù)判到這一刀。

    他避過，一劍刺出。

    他上輩子遇過太多對手，除了少數(shù)幾個天才，這般年紀輕輕、又被身邊人捧著自以為天下無敵的，其實都是最弱的。

    “噗。”

    長劍貫進赤那的脖子，直刺到底。

    “不是因為你起名叫“狼”，就能像狼一樣兇狠；不是因為你殺過很多弱者，就能成為強者。”

    李瑕低聲說著，伸手摁著赤那光禿禿的腦門，把他的尸體從劍上推了下去。

    忽然，有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你……你殺了他？”

    李瑕轉(zhuǎn)過頭，見到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正站在前方，帶著很害怕的表情。

    于是他隨口應(yīng)著，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在他看來，這句話很重要，因為他討厭“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這句古話，搞得好像運動能讓人變笨一樣。

    作為一個擊劍運動員，李瑕認為那恰恰相反。

    “嗯。這人這么笨，還非要以為腦子笨就一定很能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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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文靜愣了一下。

    她覺得眼前這位說話的語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