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塊黑板擦劃過一道弧線砸在楚楓腦袋上，班上傳出的哄笑聲和一陣怒斥聲讓楚楓從夢中清醒過來。

    “楚楓，你看看你像個什么東西！次次都考年級倒數第一，你給我拿著書包滾到教室后面站著去！”

    開口的是楚楓的班主任，她指著教室最后面，看著楚楓的眼神中充滿不屑、鄙夷。

    更年期的老妖婆。

    楚楓心里不爽的啐一聲，還是拿著書包走到教室最后面扛在了腦袋上，這是老妖婆處罰學生的國際慣例。

    “喲，楚楓，你可是老顧客了呀，這么快又來了啊。”

    坐在最后排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男生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楚楓沒有搭理他，他叫孫皓陽，是個油膩的胖子，平日里仗著自己學習成績好，總是在差生前面以打擊他人為樂，已達到耀武揚威的目的。

    然而楚楓不搭理孫皓陽，孫皓陽反而來勁了一般開始喋喋不休。

    “哎喲喂楚楓，聽說你以前不是很厲害的嗎，七校聯考你不全拿第一的嗎？”

    “怎么，第一拿膩了，現在開始換換口味打算再拿個幾年的倒數第一？”

    “不是我說，你這口味也忒獨特了，哈哈哈！”

    “……”

    孫皓陽的話頓時引得最后排的同學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竊笑，此時的楚楓在他們眼中就仿佛耍雜技的小丑，肆意供人取樂。

    “孫皓陽，你再嗶嗶句試試？”

    楚楓側目，冷眼掃了他一眼。

    孫皓陽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楚楓此時的神色也讓他有些發虛了，只不過孫皓陽很快便挺起了肥胖的肚子：“我呸！楚楓，你囂張什么，別以為你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我就怕了你，這里是學校，現在還在上課，有種你來碰我試試啊，呵呵……諒你也不敢！”

    孫皓陽越說越得意，后排的同學們也隨之笑了幾聲，他們認定楚楓不敢動手。

    “啪！”

    誰知道，楚楓忽然將書包砸在了孫皓陽腦袋上，也不顧正在上課的全班師生，沖上去對著孫皓陽那張肥豬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整個班級頓時喧嘩吵鬧起來，亂成一鍋粥。

    “啊……老師，救命啊，楚楓打我，楚楓打我！”

    “叫你媽來都沒用，打的就是你！”

    “楚楓，你干什么，給我住手！”

    ……

    圖一時之快，打是打的爽了，孫皓陽也成了豬頭，但楚楓的結局自然也悲催了，走了所有學校都必須走的流程，叫上楚楓的父母去政教處，甚至還去了校長室揚言要開除楚楓，最后楚楓的父母哭著求校長，不但賠償了醫療費還包了個金額不少的紅包給校長，這才終于以留校察看的處分勉強留住了楚楓。

    歸家的路途中，三人一直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

    剛回到租在學校附近的出租房，楚楓的父親便拿來了一根掃把，恨鐵不成鋼怒罵道：“楚楓，你這混賬！我辛苦賺錢供你讀書，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吃喝玩樂、沉迷游戲，你今天居然還給我在課堂上打架！我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楚楓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了沙發上，點燃一根香煙：“要打趕緊打，打完快點走。”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啊，我今天非打死你！”

    “楚明海，你給我住手！”楚楓的母親帶著哭腔伸開雙臂攔在了楚楓身前，咬牙切齒道：“小楓以前是什么樣你不知道嗎？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你自己心里沒數嗎，你要打的話，就連我一起打吧！”

    楚明海一怔，重提往事，他的眼神在那一剎那浮現出懊悔、自責、不忍……最終手上的掃把隨著手上力氣漸漸消散而落地，楚明海全身無力的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捂著額頭神色落寞。

    良久之后，楚楓他媽才抽泣了兩下鼻子，將楚明海從地上扶了起來：“明海，小楓年紀還小，那件事的責任全在我們，但是我相信再給小楓點時間，他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楚明海嘆了口氣，便率先推門離開了，楚楓的母親忍不住多看了楚楓幾眼，輕聲道：“小楓，媽知道你從來不會讓媽失望的，媽走了，你自己加油吧……”

    隨著房門被關上，屋內只剩下了楚楓一人，回想起高二、高三不堪入目的生活，楚楓不由輕輕吸了一口煙，或許是他在高一曾取得太過輝煌的成績，以至于讓孫皓陽之流都得昂仰頭膜拜，所以現在虎落平陽，才會有一群狗上來狠狠在他身上發泄曾經的羨慕嫉妒恨。

    “楚楓，我回來啦。”

    正當楚楓陷入落寞的回憶之時，門外一道如銀鈴般悅聲音傳了過來。

    門被推開，只見門口的女孩梳著如瀑布般披肩的齊劉海，肌膚賽雪欺霜、白里透紅，五官精致如精筆刻畫，穿著一身海藍色寬松連衣裙身材依然凹凸有致，一米六五的高挑身高下長著一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