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用驚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一拍，說道：“叫你媽的頭叫。”

    聽到這個文雅的人竟說出這種粗話，趙禎和薛奎都相顧愕然。

    石堅說完才醒悟過來，他對著趙禎和簾后的劉娥說道：“微臣失禮了。”

    “哀家明白你的心情。”劉娥說道。從衙役們進來稟報這件慘案，她就一直注視著這個少年，省怕他又象昨天那樣，心理再一次發(fā)生崩潰。現(xiàn)在看到石堅只是生氣，反而長舒了一口氣。對于石堅的粗話，她反而沒有放在心上。如果石堅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反應那才叫奇怪。

    然后她頓了頓，又說：“哀家也明白了一點。”

    “太后請說，”石堅說道。

    其實這些人為了隱飾真相，現(xiàn)在狗急跳墻，屢屢犯下大案，反而更加暴露了他們的蹤跡。

    劉娥嘆道：“象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如果要運轉起來，需要許多金錢。而現(xiàn)在最賺錢的行業(yè)，無非就是做一個海客，去新大陸。哀家懷疑這個祁靳魚就是這個組織的人。而且還是比較知道內(nèi)幕的人。所以他們害怕暴露才滅口滿門。”

    說到這里她說道：“石侍郎，你隨我到后堂說話。”

    這也是石堅還比較年幼，而且與公主有著曖昧的關系，否則是旁人劉娥是不敢這么做的。

    進入內(nèi)堂，劉娥說道：“昨天哀家與薛大人都忘記要對此事保密，才使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石堅也在心里埋怨。這可是一條很好地線索。就這樣中斷了。不過他還是說：“太后。無妨。現(xiàn)在

    他們越是這樣瘋狂。留下地破綻就是越多。”

    劉娥嘆道：“可是這樣卻延遲了破案時間。不過哀家心中有一個想法。昨天為了迅速抓捕祁靳魚。薛大人可是動用了快馬。就是這樣還遲了一步。說明在京城里也有這個組織地人。而且勢力不小。因為哀家想要比薛大人派出地人快。只有動用信鴿。”

    石堅明白她地意思。信鴿固然是快。但缺點卻是不少。比如信鴿容易受到其他猛禽地傷害。還有信鴿有時也能發(fā)生失誤。送錯了地方。因此這時候重大地軍情還是用快馬稟報。就比如這次夏州為了救李重昭。竟然動用了信鴿。擔任殿前都指揮使地曹瑋就說道：“此乃夏州色厲內(nèi)荏。微臣認為事實不是李德明所上奏折那樣。這次其子固然得手甘州。但是損傷恐怕遠在他奏折上所寫地那樣。況且李德明也是一代雄才。他不可能為一個臣子這時招惹朝廷地憤怒。他寫這封奏折救李重昭是假。向朝廷示威是真。說明現(xiàn)在他怕圣上和太后生氣。現(xiàn)在就討伐他們。因此連信鴿也動用了。依微臣地意思。既然他能在寒冷地天氣里襲擊甘州。那么我們也可以調(diào)動陜西各路大軍征討夏州。而且現(xiàn)在朝廷財力還不成問題。只是因為天氣嚴寒。會有許多士兵損傷。但卻有可能一勞永逸。”

    對于曹瑋地建議石堅也是十分贊成。同石堅一樣。曹瑋在西北還呆過一段時間。聽說過這個李元昊從小就勇猛過人。這次不管他損失有多大。但是以二十一歲地虛齡竟完成了他父親所沒有完成地事業(yè)。將來比起李德明。這個元昊地威脅恐怕會更大。現(xiàn)在朝廷雖然和夏州關系處于一個偽蜜月階段。但是宋朝對李德明還是采取防范地態(tài)度。在陜西路屯集了二十多萬大軍。假如真如曹瑋所說。夏州此時士兵損失慘重。這么多軍隊涌入夏州。李德明一定難以抵擋。

    但可惜他地建議迅速被其他大臣用真宗新喪。而且才滿中孝。國家最好不要輕易舉兵阻止了。就連王曾也不太認同曹瑋這近似有點冒險地建議。曹瑋這才嘆息作罷。并說道：“現(xiàn)在不舉兵。后數(shù)十年中國將為西北所困矣。”

    現(xiàn)在賊子動用了信鴿。說明了幾件事。一是祁靳魚的確知道這個組織許多內(nèi)幕，才逼得他們不得不狗急跳墻，痛下狠手，而且還動用的是信鴿這種傳遞信息不安全的辦法。二是這些賊子手中用信鴿，而且還訓練它們來返京洛兩地過，否則信鴿始終不是人，它怎能知道將消息送到什么地方。京城里有能力飼養(yǎng)這種信鴿并且使人不懷疑的并沒有多少家。

    劉娥又說：“石侍郎，哀家勸你現(xiàn)在暫時不要與蓉郡主走得太近。”

    石堅也知道她的意思，不但是她。其實石堅早就在懷疑了。看似宮中兇案只有三撥人，然而這個組織卻如同一個幽魂一樣無處不在。并且他們準備了那么長時間，所圖謀者大。這不由使劉娥懷疑起幾個王爺來。從趙匡胤和趙匡義就有許多兄弟，到了趙匡義手上又有好幾個兒子。這些人有地已經(jīng)死了，可他們的后代依然封王封公。并且除了少數(shù)人流放外職，大多數(shù)人都留在京城。而這些中聲望最高的就是八王元儼。現(xiàn)在劉娥開始對元儼疑神疑鬼，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石堅又在努力地回憶歷史。歷史上宋朝幾個王爺很安分，就是那個什么中地長沙王的故事也是杜撰而來的。當然，由于他的出現(xiàn)。使真宗多活了一年多的時間。也使丁謂在相位上時間呆得更長。現(xiàn)在宋朝比歷史上宋朝更富，然而朝政更黑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