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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松噎了一下，尚未出聲，便聽一旁的劉品讓道，“按察使如何斷定兇手不是凈垣。”
蕭頌道，“之前查過，凈垣一向深居簡出，絕大部分時間都伴在庵主身邊。案發(fā)地點是關(guān)公廟，不是月老廟，既然已經(jīng)確定不是移尸，為什么他們都會跑到那里去？最大的可能是有人誘騙、誤導(dǎo)他們，引他們到了廟中之后，才實施謀殺，所以即便凈垣師太是兇手，也只是其中之一。”
劉品讓點點頭道，“按察使分析的有理，兇手會是凈惠？”
蕭頌不可置否的一笑，他從一開始就懷疑凈惠，可惜因為人證物證都不足，就連殺人動機(jī)都沒弄清，現(xiàn)在又有凈垣為第一疑犯，根本沒辦法抓捕她。
劉品讓嘆道，“看來必須要盡快查證幾名女尼的身份，我曾問過庵主，她也不甚清楚，這背景可夠深的啊”
雨夜中霧靄沉沉，令山間平添濃厚的肅殺氣氛，眾人一陣沉默，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偶爾有衙役稟報又尋到些物件。
蕭頌撐著傘比直如松的立在園圃邊緣，靜靜看著一大片狼藉的玉簪花圃。劉品讓幾人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緊張，不時的搓手跺腳。
身后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劉青松回過頭去，面上立刻綻開一個笑容，歡喜道，“九郎，你看看，好多漂亮的小師傅。”
蕭頌兀自巋然不動，全不理會他。直到晚綠的聲音傳來，“蕭郎君，劉刺史，我家娘子命我送信過來。”
蕭頌轉(zhuǎn)過身，晚綠本想把手中的信交給劉品讓，但瞧見蕭頌一身氣勢迫人，又想到他是皇上親派的按察使，便將信遞交在他手中。
劉青松悄悄湊了上來，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上下打量晚綠幾眼，目光又轉(zhuǎn)向歌藍(lán)，咂咂嘴道，“九郎，莫非這兩位就是十七娘的侍婢，嘖嘖，你艷福可真不淺啊”
長安風(fēng)俗，一般新婦的貼身侍婢大多會成為妾室，蕭頌以前的兩個妾室，也是盧氏和杜氏的貼身侍婢。她們的職責(zé)是，在新婚第一夜的時候先和新郎*房，讓新婦在一邊學(xué)習(xí)怎么服侍夫君。
當(dāng)然這些也是看個人需求的，如果新郎堅持不要，也沒有人會硬塞，雖然蕭頌還沒洞房新娘就死了，但既然是頂著試婚侍婢名頭，還是得給名分。
蕭頌?zāi)樕⑽⒊料拢砭G則是當(dāng)場就黑了臉，狠狠瞪著劉青松道，“今日我們十郎說了，桑先生才是我家娘子未婚夫君，你莫要胡說八道損我家娘子清譽(yù)”
蕭頌充耳未聞的抖開信紙，還尚未拿穩(wěn)，劉青松便又湊了上來，曖昧的感嘆道，“阮郎迷呢這是私信吧，我說你們家娘子還是喜歡我們郎君，否則怎么會寫這情信呢？嘖嘖，寫這么哀怨的曲，是不是怨懟郎君沒有堅持到底？”
蕭頌毫無預(yù)兆的一撩袍子，抬腿將身邊這個喋喋不休的家伙踹出兩丈遠(yuǎn)。那一腳之狠，看的劉品讓和余博昊等人腦門上冒冷汗。
晚綠一腔怒火也消下去了一半，狠話到了嘴邊都咽了回去，只恨恨道，“活該。”
“替我和劉刺史多謝十七娘。”蕭頌面上一如既往的淺淡笑容，說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劉刺史。
晚綠欠了欠身，與一眾女尼返回。現(xiàn)在山上不安全，雖有官府的人守衛(wèi)，她們也絕不敢夜幕獨自出庵，所以冉顏才請庵中這些尼姑陪同晚綠和歌藍(lán)一起過來。
“劉刺史怎么看？”蕭頌問道。
劉品讓看完信后，把信遞給余博昊，兀自思慮了半晌道，“幻空說他**喜歡哼這個曲子，這個曲子莫非與兇手有關(guān)系？”
“阮郎迷，說的是劉晨與阮肇兩個郎君誤入仙境，沉迷美色而忘記返家，待到想起曾經(jīng)種種，他們回鄉(xiāng)以后，看到鄉(xiāng)邑已經(jīng)零落，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十代了。后來,劉、阮二人黯然返回山下，劉晨再次投入人世娶妻生子，繁衍后代。而阮肇……”蕭頌頓了一下繼續(xù)道，“看破紅塵，出家去了。”
此曲名字叫做，顯然是更側(cè)重講述阮肇的事情。
阮郎……看破紅塵……蕭頌眉間微蹙，難道他想錯了？
劉品讓語氣也分外嚴(yán)肅，“難道兇手是和尚而非尼姑？”
蕭頌向了一會兒，道，“不，相對于這首阮郎迷，我更相信自己所見的證據(jù)。不過它也許與案情的初始有關(guān)系，我們不妨往動機(jī)上去想想。”
“這個事情還是得我來想。”劉青松揉著腰，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
劉青松典型的聽風(fēng)就是雨，每每風(fēng)吹草動，他都能聯(lián)想成始末相連的故事，還都編的有根有據(jù)，合情合理，這點比坊間那些婦人要高級一些，真不知是該欣賞還是鄙視。
蕭頌道，“那你來說說吧。”
“這有太多可能啦”劉青松咕噥了一句，“這樣踢，以后腎會不會不好用了……”緊接著便道，“先說個不曲折卻又十分殘心的。以前呢有個郎君喜歡上一位娘子，與這位娘子私定終身，兩人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結(jié)發(fā)為盟，有了夫妻之實，結(jié)果娘子卻被許給了別人，郎君便約娘子一同私奔，但是奔者為妾哇，娘子不愿意，于是郎君覺得娘子變心了，又氣又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