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無天日的考試

    何如初看著試卷上的分?jǐn)?shù)，反而埋怨起他來：“都是你考試睡覺，影響我發(fā)揮。”鐘越奇怪，說這關(guān)他什么事啊？何如初振振有詞地說：“心理不平衡啊！”

    火車還有好幾個小時才開呢，幾人無所事事地坐在候車室里，東張西望。

    實在無聊，韓張便說：“我們來打牌吧，正好四個人，不打多浪費(fèi)啊。”于是慫恿鐘越去買撲克牌，又不知從哪里撿了幾張舊報紙回來，鋪在地上就當(dāng)牌桌。他們進(jìn)行男女對決，何如初和林丹云是一組，鐘越和韓張是另一組。兩個女生哪是他們的對手，輸?shù)靡凰�糊涂。何如初因為不常打牌，更加糊涂，方塊常常當(dāng)紅心打出來。林丹云一個勁兒地埋怨她也不看就出牌。

    鐘越實在瞧不過去，提醒她：“你把花色間隔著分，就不會拿錯牌了。”何如初不滿地指控：“好啊，怪不得你們老贏，你偷看我牌！”鐘越似笑非笑地說：“我還用著偷看嗎？你這樣拿牌，不是直接給別人看的？”她忙將牌扣放在地上。鐘越搖了搖頭，和韓張配合越來越默契，殺得她們落花流水。男生一直坐莊，殺了一圈回來，她們還在原地打轉(zhuǎn)。林丹云憤憤地說：“沒意思，就知道欺凌弱小，也不害臊。”不肯再玩。何如初只好賠笑。

    韓張正玩得高興，牌風(fēng)從沒這么順過，便說：“哎呀，都是玩樂，何必當(dāng)真？繼續(xù)來，繼續(xù)來，輪到你洗牌了。”林丹云便嘀咕：“一下午都在洗牌，有什么意思？我不要再跟何如初一組。”何如初羞愧地低下頭。鐘越見狀，便說：“算了算了，我跟她一組。不過，我提醒她，你們不能說什么。”二人見她連牌都會弄錯，覺得偶爾提醒一下也不算過分，于是同意，換了位置繼續(xù)。

    猜牌這種事鐘越最擅長，看人家出上張牌就知道下張是什么，所以盡管搭了個一竅不通的何如初，在他的提點(diǎn)下，雙方竟打了個平手。林丹云便說：“鐘越，你不能教她出什么牌，這樣明顯是作弊嘛！”韓張也不服，說他實在幫得太過了。鐘越便說：“我只是讓她跟著出牌而已。該出分就出分，該出主就出主。”何如初也不服，說：“我本來就不會，你們就不能讓著點(diǎn)兒？”

    幾人吵嚷起來，這時廣播響起，說列車已到站，請旅客們做好檢票的準(zhǔn)備。他們趕緊收拾了東西，跟隨人潮往檢票口去。

    也許是打牌打得精神亢奮了，林丹云和韓張都不服氣，說要繼續(xù)打。鐘越?jīng)]有意見，何如初雖然打得昏頭昏腦、東西不辨，但又不敢掃大家的興，也只有舍命陪君子。整整打了一路，再抬頭，火車已經(jīng)到站，已是深夜時分。

    幾人打著哈欠出了車廂，都昏昏欲睡。外面寒風(fēng)凜冽，剛下火車突然覺得冷，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都捂緊大衣。出了站臺，一眼就瞧見林爸爸、林媽媽在人群中站著，伸長脖子到處張望。林丹云腳步停了好一會兒，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去。何如初昨天晚上就給林媽媽打了電話，把林丹云的慘狀說了一遍，怕她回去挨罵，故意夸大其詞，說得聲淚俱下。其實也不完全是夸大其詞，昨天被搶一幕確實讓人后怕。林媽媽聽了，嚇得不輕，在電話里連聲問女兒有沒有受傷。

    現(xiàn)在，林媽媽見他們一行人出來，點(diǎn)頭笑著說：“回來了。”看著垂頭不語的女兒，佯怒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林爸爸忙打圓場：“平安回來就好。”其實林媽媽見女兒短短數(shù)日消瘦不少，不知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早就心疼得不行，心里哪里還有氣，招呼大家說：“走吧走吧，坐車?yán)哿税桑课覀兊能囎釉谕饷娴戎�。�?

    幾人在上臨一中校門口停下，何如初和鐘越先下車，一起走了。

    從南到北坐了大半夜的火車，何如初又冷又困，回到家倒頭便睡。

    車子穿過校門，直開到樓下才停。韓張下了車，林媽媽探出頭叮囑他大晚上的要注意安全，韓張道過謝，先上去了。

    林丹云磨磨蹭蹭地跟著父母回到家中，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客廳里，心想這次母親肯定饒不了自己，心一橫，做好迎接暴風(fēng)驟雨的準(zhǔn)備。

    沒想到林媽媽輕描淡寫地說：“傻站著干嗎啊，累了就回房睡覺。”一點(diǎn)兒責(zé)備的意思都沒有。林爸爸工作一向忙，很少過問女兒的事，這次也難得關(guān)心地問：“冷不冷？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diǎn)兒東西再睡？”林丹云在火車上只將就著吃了幾塊餅干，這會兒還真餓了。

    林媽媽因為這段時間到處找她，哪有心思做飯，冰箱里瓜果、蔬菜、魚肉一概沒有，林爸爸當(dāng)即要開車去通宵營業(yè)的超市買。林丹云便問：“你們晚上吃的什么啊？”林媽媽說：“隨便下了點(diǎn)兒餃子，你不吃的。”林媽媽一向愛吃餃子、餛飩這些東西，因為林丹云老說不吃，于是就買得少了。

    林丹云攔住爸爸，說：“我吃餃子，隨便做點(diǎn)兒吧。這都半夜了，明天再去超市買。”林媽媽小小地詫異了一下，連忙答應(yīng)著下了盤餃子，想著她平時都不大愛吃，少放了幾個。哪知道端上來，她一個不剩全吃完了。那吃相看得林媽媽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