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墨鏡男隨即關(guān)門出去,室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楊柳已經(jīng)從慌亂中鎮(zhèn)定了下來,她伸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有點不相信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千真萬確是蕭一涵,看到剛剛那兩個男人對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她帶猛然記起,原來他還真是個黑社會。
蕭一涵這才抬起頭來,端詳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她身上裹著一條紅色的床單,看起來就像披著一件袈裟,里面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破了,手臂和鎖骨都露了出來,白皙的肌膚上遍布青紫的傷痕。
蕭一涵看著狼狽不堪的楊柳,眼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
就是他眼底的這種玩味,深深刺痛了楊柳,她終于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她站在那里,昂著頭,把滑下去的床單往上提了提,惱怒地問道:“這件事是你指使他們干的嗎?”
楊柳很不能理解,先前她那樣求他,他都沒答應(yīng),還把她轟出他的家門。可今天,他卻又雇人把她從婚禮現(xiàn)場搶了回來,他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蕭一涵的一只手在茶幾上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聽到楊柳的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楊柳的臉,說:“這不是你所希望的結(jié)果嗎?恭喜你陰謀得逞了。”
蕭一涵的臉上雖然掛著笑,但那個笑容卻很可惡,站在幾步開外的楊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冰冷氣息,她不解地問:“什么陰謀?”
蕭一涵站起來,走到離楊柳幾步開外的地方,冷冷地盯著她說:“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你知道我母親一直誤會你是杏兒,所以,你那天離開之前,才留了這么一手,我說的沒錯吧?“
想起那天離開的時候,蕭伯母的確是跟了出來,楊柳也的確在蕭伯母面前哭了一鼻子,可是,她那也只是有感而發(fā),根本沒有別的意圖啊?
楊柳抓著床單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有點發(fā)白,她換了個站著的姿勢,冷冷地說:“那天只是個巧合,我不是有意的。”
蕭一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種玩味的神情卻更明顯了,”哦,原來你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只是巧合?“
楊柳把目光從他身上,淡淡地說:“當(dāng)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給你母親道了別,沒有……”
既然他對自己有成見,她再怎么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的,還不如不說,想到這里,楊柳便住了口。
蕭一涵見楊柳忽然住口,以為她是無法自圓其說了,嘴角現(xiàn)出一絲冷笑,目光里卻露出一絲黯淡,眼睛只是盯著手里的茶杯出神。
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楊柳看了看蕭一涵的臉,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依舊是冰冷的,但眼神卻有點恍惚。
楊柳輕咳了一聲,換了個話題打破沉默說:“你今天把我弄回來,究竟想干什么?”
蕭一涵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目光淡涼地略過楊柳的臉,輕描淡寫地說:“想和你做一筆生意。”
楊柳一頭霧水地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一筆生意?”
蕭一涵的眼中再次現(xiàn)出那種玩味來,點點頭說:“對,做一筆生意……“
楊柳看到蕭一涵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一下子沒敢開口,她朝樓上看了一眼,難道他把她從婚禮現(xiàn)場搶回來……這是說明他答應(yīng)了她之前那個要求了嗎?想到這里,她的心臟微微抖了一下。
蕭一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說:“我答應(yīng)……“說到這里,刻意的頓了一下,“……你的要求?”
他是真的答應(yīng)了嗎?
楊柳心臟跳動的速度,開始逐漸的加快,她是真的沒想到,蕭一涵會忽然說這樣的一句話,她望著蕭一涵的眼底,充滿了震驚,說話的聲音里帶著絲絲的顫抖:“你……答應(yīng)我的要求?”
楊柳望著蕭一涵的眼底充滿了不可思議。
蕭一涵沒有著急開口,他望著楊柳充滿疑惑的眼睛,聲音很淡地緩緩而起:“反正對你來說,婚姻就是一筆生意,你的條件不就是那一筆高利貸嗎?至于結(jié)婚的對象是誰,對你來說并不重要,既然你跟那個傻子可以做這筆生意,那么跟我也可以做,而且,我起碼比那個傻子要強一點,對吧?”
楊柳忽略了蕭一涵話里其余的意思,她只聽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蕭一涵答應(yīng)跟她結(jié)婚。
“你答應(yīng)跟我結(jié)婚?”楊柳睜大了眼睛,失神地望著蕭一涵,身上的床單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了,她也渾然不覺,神情完全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震驚。
蕭一涵看了一眼她衣不遮體的禮服,別過頭去。楊柳這才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拾起地上的床單,重新裹在身上。
她語氣有點發(fā)顫地問:“為什么?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與楊柳震驚的神情恰恰相反,蕭一涵的臉上卻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他喝了一口茶,語氣淡漠地說:“為了我母親,醫(yī)生說,她還有半年的時間……”
楊柳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床單,一言不發(fā)的望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