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到來,也沒引起多大的反響。大家只是回過頭看了一眼,然后繼續(xù)喝酒聊天。倒是人群中,顯得有些另類的蕭致遠(yuǎn)見呂恒進(jìn)來后,對呂恒拱了拱拳,很有禮貌的點(diǎn)頭微笑。
呂恒有些詫異的看了蕭致遠(yuǎn)一眼,貌似自己之前跟他沒有交集的,更別說是交情了。
不過能得到別人的善意總是好的,尤其是在這充滿了無視和敵意的環(huán)境中。這樣的善意更顯得珍貴。
呂恒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著搭手回禮后,便陪著柳青青走上前去。
“爹爹,女兒祝你福如東海,壽比青松!”走上前去的柳青青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芿芿一禮,表情恭敬的對面前的柳家家主,拜年問好。
按照慣例,子女前來拜年,為人父母的必定會老懷甚慰,開心不已。即便不打賞,也應(yīng)送幾句祝福。但這位柳家家主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柳青青,之后便隨意的哦了一聲:“哦,二丫頭啊!“
如此,便算是答應(yīng)了。
這樣的做法,讓在座的嘉賓們有些不太理解?催@位女子的打扮,發(fā)髻挽起,儼然嫁做人妻。按說出家的女兒回門看望父母,父母家的接待應(yīng)該是很隆重的。即便是雙方關(guān)系不好,也不應(yīng)該這樣,就只哦了一聲,便再無其他。
“到底是商賈,連最基本的禮法都不知道!”在座的,有些是柳家高價請來的學(xué)子。本來是充門面的,但是此時,這些學(xué)子也紛紛對這位柳家家主露出了鄙夷之色。
而這群學(xué)子中,蕭致遠(yuǎn)卻是一邊小口的抿酒,一邊煞有興趣的看著站在那里,貌似有些無聊的呂恒。似乎是想看看,呂恒會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呂恒作為呂家的家主,本應(yīng)是替這位女子出頭的人物,此時卻站在一旁,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粗┳邮艿嚼渎洌面帶微笑,仿佛看戲一般。
唉,到底是腐儒。即便偶爾靈光一現(xiàn),做出那般精彩的對子,也只是一時靈光閃現(xiàn)。人,畢竟還是那個人啊。
其實(shí),之前蕭致遠(yuǎn)并沒有聽過呂恒這個名字。
只是在近些時日,聽說了有一位讀書人,竟然自甘墮落去做什么賬房。這種丟讀書人臉面的事情,在秦淮河這一片炒得甚熱。幾乎所有的讀書人,都在暗中對這個學(xué)子,表示著鄙夷之色。
蕭致遠(yuǎn)在不經(jīng)意間,聽到了這個名字。
只是,對呂恒這個毫無名氣的名字,能被人炒作到如此地步,他心里卻有些驚訝。
等到聽說,吆喝的最賣力的,竟然是柳家和蘇府尹家的下人。
以前知道蘇家和呂家有婚約的蕭致遠(yuǎn),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的。
前些時日,在書畫店,是他第一次見到了這個風(fēng)言風(fēng)語中心的家伙。但是,呂恒給他的第一感覺,并不像是外界傳言的那般,是一個傻傻的書呆子。
此人臉上總是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顯得倒是和善。不過,隨意寫下的對聯(lián),卻讓蘇文正,包括自己都刮目相看,甚至是心生崇拜。
這樣的人物,怎么會是蘇府下人嘴里的書呆子呢?
但是,今日一見。蕭致遠(yuǎn)心里卻有些淡淡的失望。
柳家家主在哼了一聲,算是應(yīng)過柳青青的問候以后。便換上了一副笑臉,轉(zhuǎn)過身,和正座上的蘇府尹拉起了家常。
今天,蘇府尹能來到柳家,算是給了他極大的面子。這樣的榮耀對柳家來說,可是天大的榮幸。
柳家家主在得知蘇大人要來的消息后。便廣布金錢,邀請江寧有名的才子,來柳府做客。想要營造出一番書香門第的氛圍,拔高一下柳家的形象,自己臉上也有光。
不過,如同外面枯樹上插花的做法,卻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搞得銅臭味十足。
“正文,她可是你前些時日提起的女子?”豈料蘇府尹對柳文義嘴里那些恭維話并不是太想聽,而且也不想跟柳家家主靠的太近。身體微側(cè),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神色凄楚的女子,摸著胡子對身邊的長子蘇正文道。
“父親大人英明,正是此女子!”聽聞父親說起這個女子,深知父親心意的蘇正文心中一喜,急忙站起來,躬身抱拳回答。
蘇府尹又打量了一番面色已經(jīng)微冷的柳青青,皺了皺眉,摸著胡子搖搖頭嘆氣道:“可惜,是個婦人。不過做個妾室倒是可以!”
“謝父親大人!”蘇正文心中狂喜,今天自己就是抱著這個念頭來的。沒想到父親真是明事理,機(jī)會拿捏的如此準(zhǔn)確,F(xiàn)在提出來,正是最佳機(jī)會。
如若此女子不從,那她的名聲也毀了。在座的學(xué)子,可都是些風(fēng)流才子。雖說才學(xué)不錯,但人品卻不怎么地。坊間傳聞,風(fēng)流韻事,是他們最喜歡的。相信過了今日,這個柳青青和自己的風(fēng)月故事,便會傳遍江寧城。面對著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蘇文正不相信這個女子還能